【诗人群像】文森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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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fter 说视频违规就丢个链接好了。


瞎说几句。

从卢开始,我像被猎食者诱捕的愚人一样,一个个发现了他们。垮掉派、兰波、王尔德、济慈、伍尔夫、拜伦、雪莱、叶芝,还有未留影像的惠特曼。我读欧美文学的起步晚,大学前不爱看现代诗,更少读外文诗,语言、行文习惯的隔膜深厚,能推敲的韵律和深味便折损了大半。

直到某天开了窍。如闻暮鼓,一击轰然。

我当然知道这开窍是有理由的,它几乎与我性格的转变并轨,这是后话。

只是我最早接触的外文诗便是金斯堡这样暴烈而野蛮的,和从前中文语境里,我偏爱小山、张岱的清雅截然不同。他在《嚎叫》的开篇写,“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”,北岛说,艾伦读他的诗,像疯狂的火车头向观众狂奔而去,把他孤单单地抛在台上。他再不敢请他读诗。

他当然是这样的人,或者说他们是这样一群人。

在被毒品、酒精、性俘获的感官世界里纵情声色,创造文学,也创造心灵。他们的诗像拥有某种原始的生命力,攫夺人心,再付之一炬。

那是一场革命,就像发生在大洋那头的,他们汲汲渴见的法国解放运动一样。

兰波也是一场革命。哪怕他的创作寿命短暂得众人扼腕,却没人有立场遗憾。有天赋的人是心怀利刃的,他们一点儿也不需要凭亦步亦趋、握持良善来讨好世界。他毫无目的地滥用天赋,然后放弃天赋。

只有在极偶尔的时候,我会想,几十年后他半身伤病,匍匐在热带滚烫的裹着沙子的风里时,在他走过了所有贫瘠干裂的大地,见过衣衫褴褛、流离失所的人群之后,在他成为了所有人之后,会不会诞生巨大的乡渴,会不会恍惚重见年轻的自己,举着旗帜,走向太阳与海洋,宛如某种回归。那是巨大能量瞬时燃烧后余烬的倦意,就像,他写他的生命曾是一场盛宴。

在视频没念完的那首诗末尾,拜伦写“名声的尽头是什么,只不过是在不确定的纸上填满黑字。有人喜欢向上攀爬,而山峰,一如所有山峰,都在云雾中。此人所写、所言、所道,英雄杀伐、诗人燃烧他们的午夜蜡烛,徒留的是本人化为尘土,一个名字、一张画像、损毁的半身像。”

删删填填几回后,最终的版本里我仍然鸡肋地保留了独白部分。起因简单,剪沃尔夫那段自陈时歌词里唱,“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/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. ”如同两厢告白。他对世界告白,世人对他告白,互不听见。

之前看《十三邀》,马东对许之远说,每一代人探讨的命题都是相似的,只是语言的表达方式不同。这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我们常说的,喜欢的人总相似。对于一个浅薄的、单纯为文字臣服的人来说,有一群人不断尝试触碰边界,用新的语言去演绎相近的精神内核已足够令人感激。

从拜伦、雪莱到叶芝、兰波,从黄金时代到垮掉的一代,他们讲革命、讲自由、讲美与生命,构成了某种精神命脉的延续。

最近有句歌词反复闯入我脑海,时间滚滚几遭,“你我隔着暗火,借行文触摸相逢”。而我以为,诗歌具有某种瞬时的触发力,在相遇的瞬间,我曾坠入深渊,也曾焚为灰烬。

至于为什么说“愚人”,或许就像《心之全蚀》的开场。

他们是鼓点、是心跳,他们疲惫而潦倒。

他们是我的匕首和致幻剂。

“我追随他,我必须如此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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